丁字褲的故鄉─ ─蘭嶼

聯藝基金會永久會員張明芝

沒有一株蘭的蘭嶼 
        就好像說太陽餅沒有太陽,老婆餅沒有老婆一樣,幾天的行程沒見過一株蘭花,何謂蘭嶼,我就莫宰羊了;從台東機楊搭乘19人座的小飛機,僅需18分鐘即可到達,全程只有48海哩,小飛機幾乎貼著海面飛行,好低、好低,我忘了帶一支釣竿,順便可享受釣魚樂,從飛機窗口伸出去釣魚,夠帥吧!不穩定是小飛機的特性,全憑駕駛的經驗目測飛行,到達蘭嶼要經過饅頭山,那裡的風切比較大,所以天候太差是很難飛行,危險性也是比較高,還好我保了一千萬的意外險,即使有個萬一,也不會害到家裡的黃臉婆,有錢總會有善心人士會接手照顧嘛!怕危險的人也可改搭船,大約需要三個半鐘頭左右可到達,住的方面有蘭嶼別館和分佈在各村的民宿,吃也不成問題,島內交通則需要租摩托車代步,時速30公里環島繞一圈約90分鐘,團體也可租小貨車,可以載12個人左右,不過我在這裡要告訴您一個小秘密,小貨車可是全身都會發出吱吱卡卡的聲音,只有喇叭沒有聲音,換言之,全身都會響只有喇叭不會響,最重要的是要先試試剎車有沒有問題,其它嘛...那就只好將就將就囉!來此一遊只要不挑剔,抱著回歸自然的心情,隨興所至,必有所得。

       

順應自然法則生活的達悟人
        達悟族人深知大自然的力量,選擇對抗不如順從,這是達悟人聰明的地方,雖然先進科學已經可到達太空的時代,但是舉凡颱風、地震、洪水等等大自然的災害,人類還是束手無策;鯀的防堵策略,把土牆堆比天高猶為無益,注定要失敗,禹用疏導,納百川以歸大海,災害自然降低,順從大自然以求生存,這才是高明的方式,在蘭嶼處處可見達悟人對大自然的崇敬與畏懼,先從居住的情況來說:在約15度的斜坡的平地以挖下土坑興建房舍,只有屋頂微露地平面,排水系統亦有疏通管道取材自本地木材和石塊,看似簡陋,然而再大的颱風也奈何不了它,再大的水也淹不了它,固若磐石安安穩穩的孤立在大海之中的小島上;再來看看獨木舟,它是達悟人求生的工具,在茫茫大海翻臉無情之下生命保受威脅,不得不對獨木舟特別用心製作,如何在海浪裡來去自如保障生命,這是他們必須克服的問題,從達悟人大船祭典的隆重與莊嚴中可以感受到他們對大自然的畏懼,當獨木舟下水向大海航行的那一刻,眼見獨木舟在大浪裡隨海浪起伏快速的前進,彷彿它原來就是生存在海裡的一條魚那般輕盈,很快的在眼眶中變得小螞蟻一般的小,返回港口忽地一百八十度的轉彎,輕巧無比,令人嘆服,真是達悟人的藝術經典,充份表露順應自然的法則,不與海浪搏鬥而是與海浪融合為一體;設計獨木舟的基本精神盡在順從大海,敬畏大海,而不敢反抗大海,逆來順受,生命於是乎得以保全,才能豐收飛魚以繼生命。

   

中央擋布,不管春.夏.秋.冬

        擋布音同黨部,不是國民黨中央黨部,也不是民進黨中央黨部,看官不要瞎掰,道道地地是身體最中央的地方擋著一塊布,那就是大家所熟悉的丁字褲,也是達悟人男性的表徵,要說是資源缺乏需要節省布料那也不盡然,看看他們的婦女衣著盛裝即可明證,純粹是傳統文化使然,他們是大海的子民,有著靠海吃海的習性,方便於海上討生活和酷熱的天候有關,所以輕便為主,只著丁字褲,不管春、夏、秋、冬四季皆如此。

 全身黝黑的皮膚,粗獷的絨條,陽剛性十足,男人當如是,長老滿身皺紋,刻劃著歲月的痕跡,我好後悔沒有帶黑白軟片去,用黑白兩色來描寫當更有原味;蘭嶼的人文相當豐富;俯拾皆是,原始、自然、樂天、知命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真個帝力與我有何哉!他們的族群是沒有酋長制的社會,只有上了年紀的老者被尊為長老,敬老、尊老、老者為大族群秩序由長老們議定,排難解紛,沒有統治者可獨斷獨行,比民主社會還要民主,相當和諧。

        當今文明入侵,年輕的一代已不穿丁字褲了,傳統的達悟族文化悄悄的消逝中,這種順天、應人,崇尚自然法則的優良文化恐怕很難保存,環境的變遷人也是很自然的會有所改變,但願達悟人能把其精神保存住;小時候家鄉的鄰居眷養一隻豬和好幾隻狗共處,時日一久,豬叫也如狗吠,更妙的是尿尿也如同狗一般會抬起一隻腳,令人噴飯!大環境的改變著實無奈,想要保存優良的文化,除了自覺,別人是幫不了忙的,客家文化亦如是,河洛文化亦如是,各自努力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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